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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比我大了整整十八岁第61章 禾禾游记

我不得不承认抛开过往恩怨不谈作为一国之君贺楚的所作所为确实称得上尽责。

至少从西鲁如今的局面来看他这些年的励精图治颇有成效眼下虽遇瓶颈却能敏锐洞察时弊更难得的是愿以锐意改革破局。

我转眸看向云泽他正眼巴巴地望着我眸中满是期待。

看得出来他对这项提议充满热忱盼着我至少不要从中作梗。

于是我站起身指尖轻轻掠过茶盏边缘眼波流转间抛下一句:“行吧明日先看过飞天玄女壁画再议。

” 话音如羽毛般轻飘飘落下既未应承也未回绝——总不好让这位陛下太过顺心如意。

烛火噼啪声中我裙裾曳地转身欲走却又驻足侧首漫不经心补了句:“不过若那壁画不及《西鲁山河志》所载精彩……” 尾音拖得长长的任由未尽之语在茶香里悠悠打了个转。

贺楚的眼底顿时漾开笑意如同春水破冰。

他见我转身欲走忙起身道:“且慢。

我这次来是想看看你们明日出行可还缺什么荒漠路途辛苦多备些总是好的。

” 呵这人倒是心细妥帖。

可我偏不领情只懒懒挑眉:“大叔不妨问问云泽可备齐了?若还缺什么添上便是。

” 说着以袖掩面打了个极敷衍的呵欠“我乏了要睡了。

” 不等他应答我已旋身离去裙裾在月色下划出流利的弧线。

什么一国之君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步步为营的狡猾大叔。

想起离开南平时爹娘满满的叮嘱和暗卫符令唇角不由一勾——任你棋局布得再精本姑娘自有掀桌的底气。

翌日清晨当我踏上马车时不由得为眼前的景象微微怔住——车厢后头被塞得满满当当不知情的人怕会以为我们这是要出远门月余呢。

我随手揭开最近的一只食盒清甜的桂花香霎时盈满车厢。

只见白玉似的米糕上细密洒着金桂旁侧还贴心地配了祛湿的紫苏叶。

接连掀开其他几盒玫瑰糕染着胭脂色芙蓉糕透着粉嫩杏仁酪盛在琉璃盏里……竟是将平日里我多瞧过两眼的点心都备齐了每样皆用隔温的瓷瓮分装连糖渍果子的蜜汁都不曾相互沾染。

指腹抚过食盒上精雕的玄鸟纹我不由轻笑出声。

看来那日随口讥他“不管饭食”的玩笑话倒让这位陛下较了真。

这般大张旗鼓地张罗怕是存心要与我证明他贺楚并非我口中那般不解风情的木头桩子。

车辕转动时我拈起块桂花糕轻咬任那糯香在唇齿间化开。

窗外忽传来云泽的惊呼原是发现他乘的那辆车里竟塞满了新刊印的《西域风物志》与描金彩绘的星宿盘——这位陛下倒把各人的喜好都摸得门清。

马车辘辘西行愈往西去愈觉风物迥异。

燥热的风挟着沙砾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掀起车帘向外望去但见黄沙浩瀚如金涛翻涌辽阔大地看似荒芜却在苍穹之下展露出一种沉默的壮美。

天地间唯见沙丘连绵如凝固的巨浪涌向天际。

偶尔有孤烟直上恍若仙人执笔在碧空作画。

马车行至沙海深处天地间豁然开朗。

千百座沙丘环抱之中竟静静卧着一弯清冽泉水状如初升新月在烈日下泛着粼粼波光。

碧蓝的水色与四周的金黄沙海形成惊心动魄的对照恍若仙人失手打翻的琉璃盏坠落在这茫茫大漠之中。

泉畔生着丛丛绿苇随风摇曳的身姿倒映在水中惊起几尾铁背鱼倏忽游走。

对岸沙坡上可见数行驼队缓缓前行驼铃悠扬与泉边雷音古寺檐角的风铃遥相呼应。

最奇妙的是即便狂风卷起沙浪滔天这月牙泉却始终水波不惊清澈见底仿佛被无形的琉璃罩精心守护着。

日光斜照下整片沙海被染成瑰丽的橘红色唯独那弯月牙泉依然保持着碧玉般的通透。

泉中倒映着漫天霞光与鸣沙山的轮廓水纹轻漾间竟似将整片大漠的壮美都收拢在这盈盈一握的清波里。

我倚在窗边任日光将青丝染成金红犹自在感慨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时眼前的风景恍然一变。

只见崖壁上浮现千百洞窟如蜂巢密布。

“飞天玄女壁画”的朱檐丹柱在夕照中熠熠生辉崖壁上的彩绘飞天衣带当风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

贺楚招呼大家下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我跳下马车舒展了一下筋骨。

前方传来云泽的惊呼原是发现了壁画上反弹琵琶的乐伎那飘逸的披帛竟与食盒上的缠枝纹如出一辙。

贺楚抬手轻抚斑驳的岩壁声音在洞窟中带着空灵的回响:“这些石窟皆凿于砾岩层中除南北两尊大佛是依山体雕琢的石胎泥塑其余多是巧借木骨为架覆泥成型的匠心之作。

” 他引我们转向西壁万千彩绘在斜照的阳光中骤然鲜活:“世人都道此处是飞天玄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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