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穿成傻丫头后第24章 归途谋算
马车颠簸驶离了陈家所在的小河村地界朝着镇上方向行去。
车帘晃动偶尔泄入几缕天光映照出沈清徽沉静的侧脸。
她靠在车壁上看似闭目养神脑中却已飞速运转将眼前局势与未来可能一一铺陈剖析。
那车夫经了方才一番无形的交锋此刻已是噤若寒蝉再不敢有多余言语只埋头赶路鞭子甩得又急又响仿佛借此驱散心头那点未散的寒意。
车轮滚滚压过不甚平整的土路发出单调而持续的辘辘声。
沈清徽指尖无意识地拂过怀中那硬物——那锭沉甸甸、关系着她能否立足的三两白银以及贴身收藏、代表着她法律上自由的那纸休书。
王氏安排的“水月庵”她从一开始便未真正放在心上。
那不过是陈家或者说王氏为求一个“眼不见为净”且看似“仁至义尽”的幌子或许还存了几分将她置于可控范围内的阴暗心思。
一个无依无靠、刚刚“被休弃”的女子入了那等清苦庵堂是生是死是真是假谁又会在意?届时是悄无声息地“病故”还是被某些“香客”骚扰拿捏都未可知。
她沈清徽岂会将自己置于这等被动田地? 原生家庭那个如同吸血水蛭般的林家反而是她必须主动回去面对的第一道关卡。
并非为了那可笑的亲情或依靠而是为了“根除后患”。
林老五能卖她一次便能卖她第二次。
若她直接远走高飞以林老五那赌徒心性听闻她被休归家却不见人影定然会四处搜寻、撒泼闹事届时风声鹤唳反而会暴露她的行踪徒增麻烦。
唯有回去快刀斩乱麻彻底绝了林家再拿她做文章的念头她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无后顾之忧的自由。
只是如何从这前往水月庵的路上转向回到那令人作呕的白石村林家? 她心思电转一个计划悄然成型。
关键在于需要一个合理的、由外部因素促成的“变故”。
约莫又行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行至一处三岔路口。
一条路相对平坦宽阔是通往镇上的主路;另一条则略显狭窄坑洼蜿蜒伸向远处的山峦那便是去往水月庵的方向。
就在这时沈清徽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身体微微蜷缩手捂上了额角伤口的位置眉头紧蹙脸上瞬间褪去本就稀少的血色显得痛苦不堪。
车夫被这动静惊动下意识地勒紧了缰绳让马车速度缓了下来他迟疑地回头隔着车帘问道:“姑……姑娘?你怎么了?” 语气里带着残留的惊惧。
沈清徽气息微弱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难以忍受的痛楚:“伤口……怕是颠簸得裂开了……头晕得厉害……眼前发黑……” 她一边说一边刻意让身体软软地倚靠在车壁上制造出虚弱无力的假象。
车夫顿时慌了神。
这要是人在他车上出了事还是这么个“邪门”的主儿他可担待不起!更何况万一真死在他车里那才是天大的晦气! “这……这可如何是好?前面……前面就是去水月庵的路了……” 车夫六神无主只想尽快把这烫手山芋送到目的地。
沈清徽喘着气仿佛用尽力气才说出话:“不……不能去庵里了……我这副样子血腥气冲撞了菩萨更是罪过……而且庵堂清苦缺医少药只怕……只怕撑不住……” 她顿了顿呼吸愈发急促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断气般艰难地吐出关键语句:“劳烦……劳烦车夫伯伯转道……送我回……白石村……林家……我好歹是林家的女儿死……死也要死在家里……” 她刻意将情况说得极其严重并搬出了“冲撞菩萨”和“死在家里”这两个极具分量的理由。
前者触动了车夫对神佛的敬畏后者则符合乡村最朴素的观念——落叶归根死在外头是孤魂野鬼。
车夫一听更是头皮发麻。
送她去庵堂是主家的吩咐;可若她真死在自己车上还是因为去庵堂的路上耽搁了这责任他可背不起!相比之下送回她娘家虽然违背了王夫人的意思但情理上说得过去至少能把人甩脱手免得脏了自己的车。
两害相权取其轻。
车夫几乎没怎么犹豫立刻做出了决定。
“姑娘你撑住!我这就送你回白石村!你指路!” 车夫的声音带着急切仿佛生怕沈清徽立刻死在他面前。
他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放弃了那条通往山里的坑洼小路转而驶向了另一条回白石村的方向。
马蹄嘚嘚车轮滚动的节奏骤然加快。
车厢内沈清徽听着车夫仓促的吆喝声和变换方向的颠簸缓缓松开了捂着额角的手那脸上的痛苦神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只余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额角的伤口其实并无大碍只是结痂处有些痒痛方才那番表演不过是利用信息差和心理威慑引导车夫做出她想要的选择罢了。
第一步改变目的地成功。
马车朝着白石村疾驰。
沈清徽重新坐直身体开始凝神思考接下来的硬仗——如何应对林家尤其是那个嗜赌如命、毫无人性的父亲林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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