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山西抗日第212章 留给后人的信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从军事博物馆回来的那个夜晚傅水恒失眠了。
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但展厅里那些无声的旧物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地在脑海中轮番浮现——那把锈迹斑斑的大刀那只磕碰坑洼的搪瓷缸那双磨穿了底的布鞋还有那面刻满密密麻麻名字的、冰冷的纪念墙。
它们像沉默的引信点燃了他记忆深处埋藏已久的、关于烽火岁月的炸药库。
爆炸没有声音却在他的胸腔里掀起惊涛骇浪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那些他以为会随着时间慢慢模糊、最终带入黄土的细节此刻竟鲜活如昨。
战友们年轻的面容他们临死前的眼神战场上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寒冬里冻僵手脚的刺痛饥饿时胃部灼烧的绞痛……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沉渣泛起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这具苍老的躯壳撑裂。
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婉拒采访保持沉默并非是对历史负责也并非是对战友亡魂最好的告慰。
那或许只是一种懦弱的逃避一种不愿再次撕裂伤口的自私。
将一切都深埋心底带进坟墓那么那些牺牲那些具体的、鲜活的、充满了血泪与挣扎的生命历程就将真正被宏大叙事所吞噬化为冰冷的数字和模糊的符号。
“石头”、“豆子”、老班长……他们就不再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只是“红军战士”、“武工队员”这样一个集体的、抽象的概念。
博物馆的肃穆是一种庄严的纪念但它无法记录每一个个体的呼吸与心跳。
历史不能只有骨架没有血肉。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攫住了他。
他必须说出去写下来。
不是为了个人的荣辱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为了那些永远沉默的战友为了那段不容篡改、不容模糊的真实。
他傅水恒作为极少数的亲历者和幸存者有责任也有义务成为那段历史的最后一个清醒的、忠诚的记录者。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火燎原再也无法遏制。
第二天他一反常态没有在清晨出门散步而是翻箱倒柜找出了儿子前几年给他买的一叠厚厚的、印着暗纹的宣纸信笺和一支吸墨顺畅的英雄牌钢笔。
他拒绝了老伴儿疑惑的询问只说自己想写点东西。
然后他把自己关进了那间朝南的小书房。
书房很小只放得下一张旧书桌一把藤椅和一个塞满了旧书的小书架。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在铺开的宣纸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飘浮着细微的尘埃。
他拧开钢笔帽吸饱了蓝黑色的墨水。
笔尖悬在纸页上方微微颤抖。
从哪里开始?如何开始?千头万绪如同乱麻堵塞在胸口。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是写自传不是写小说不需要华丽的辞藻不需要情感的渲染。
他要写的是报告是证词是留给后人最真实、最原始的历史碎片。
笔尖终于落下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致后来者:” 他写下这个沉重的标题。
然后另起一行。
“吾傅水恒曾是华北敌后抗战队伍中普通一兵。
今垂垂老矣深感时日无多。
有些事若我不说恐将随我长埋地下永无人知。
故写下此信所述一切皆为亲身经历绝无虚言。
此信待我死后由家人代为上交国家相关机构或可作历史研究之一丝参考……” 开篇之后接下来的书写变得顺畅了许多。
他不再犹豫不再感伤而是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客观开始回忆和记录。
他首先写的不是辉煌的胜利而是失败和挫折。
他详细描述了那场代号“夜袭”的、最终惨败的行动。
由于内线情报有误他们小队一头扎进了敌人的包围圈。
那不是教科书上轻描淡写的“受挫”或“转移”那是真真正正的屠杀。
机枪的火舌在黑暗中疯狂舔舐战友们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
他写到自己趴在一条臭水沟里脸紧贴着冰冷的淤泥听着子弹从头顶啾啾飞过听着不远处战友临死前痛苦的呻吟和敌人搜寻的脚步声。
他写到自己当时的恐惧那种心脏快要跳出喉咙、牙齿不受控制打颤的、几乎要崩溃的恐惧。
他写道活下来不是因为他勇敢而是因为运气因为恰好滚进了那条水沟因为一个战友在关键时刻故意暴露引开了敌人。
他写下了那个战友的名字——李二奎。
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总是抢着干脏活累活的农村兵。
他写道:“二奎冲出去时回头看了我们藏身的方向一眼眼神里没有豪迈只有诀别的平静。
他喊了一声不是‘同志们冲啊’而是‘娘儿不孝了!’……他的声音我记了一辈子。
” 写到这里傅水恒的笔停顿了许久一滴浑浊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滴落在“李二奎”三个字上晕开一小片蓝色的痕迹。
他没有擦拭任由它在那里凝固成为这封信最真实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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