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乞丐开始第911章 该你上场表演了
雷恩通过观测设备清晰地看到了卡萨尔队长下达撤退指令的那一幕。
那简短的、充满紧迫感的命令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他的耳膜直抵心脏让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败了？ 这个念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脑海中炸响带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他眼中那些如同神话中走出的、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阿斯塔特修士那些帝皇的死亡天使那些他以为足以扫清一切污秽的无敌存在……居然要败了？ 这怎么可能？！ 他亲眼见过他们如何以摧枯拉朽之势碾碎灰烬峡谷的恶魔那种绝对的力量差距曾让他感到自身的渺小也让他心生无限的向往。
可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却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对“绝对力量”的认知狠狠击碎！ 这场在“极乐回廊”爆发的战斗其诡谲、其惨烈、其超越凡人理解的恐怖彻底颠覆了他的想象。
这不再是力量与力量的碰撞而是理智与疯狂、秩序与混沌、现实与虚幻的绞杀！ 阿斯塔特们依旧勇不可挡每一击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但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活着的、会思考、会欺骗、会利用一切的环境和心灵的敌人！ 看着那深灰色的雄伟身影在虹彩迷雾中且战且退看着他们动力甲上新增的、触目惊心的伤痕看着那偶尔倒下、被污秽淹没再爆发出最后一抹壮烈火焰的兄弟…… 雷恩的心沉入了无底深渊。
这不是简单的战术撤退这是败退！ 是帝国最精锐的力量在这片被色孽深度腐化的土地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紧接着一股更深的、源自灵魂战栗的恐惧攫住了他。
如果连阿斯塔特都失败了那么塞图斯-III……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之前查阅混沌资料时看到的可怕描述——现实结构被彻底撕裂整颗星球被拖入光怪陆离、永恒痛苦的亚空间； 亿万民众的灵魂被色孽的邪力俘获肉体被扭曲成之前看到的那些哀嚎怪物永世沉沦于欲望与痛苦的循环成为邪神取乐的玩物； 爱丽丝……爱丽…… 他所在乎的一切都将在这片混沌的狂潮中化为乌有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不！ 不能这样！ 雷恩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身体因极致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他本以为逃离了巢都的深渊跟随爱丽丝来到这颗相对繁荣的星球终于可以摆脱朝不保夕的命运能够有机会积蓄力量一步步向上攀爬去争取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他甚至开始习惯了这里的秩序开始对未来抱有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可现实却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毁灭竟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迅猛如此……令人绝望！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真正变得强大还没来得及去改变什么就要眼睁睁看着一切在他面前崩塌。
强烈的不甘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沸腾、灼烧！ 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不甘心看着这颗承载了他微弱希望的星球沦为地狱！ 不甘心自己依旧像当年在巢都一样只能无助地看着悲剧发生什么都做不了！ 还有那滔天的愤怒！ 愤怒于色孽的亵渎与残忍愤怒于这操蛋的、弱肉强食的宇宙法则但更多的是愤怒于他自己的无能！ 愤怒于在真正的危机面前他依旧是一个无力的旁观者一个只能等待命运审判的弱者！ 这种混合着绝望、不甘与狂怒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猛地闭上眼睛意识沉入那片与李长生连接的、无尽的黑暗深处发出了近乎泣血的呐喊与自嘲： 先生！ 我感觉自己……好失败！ 好无能！ 我只能在这里看着！ 看着他们战斗看着他们倒下看着一切走向毁灭！ 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当年…… 就像当年看着我父亲…… 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的意识在黑暗中剧烈地波动充满了痛苦与自我否定。
然而预料中李长生那淡漠的回应或是冰冷的训诫并未出现。
短暂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之后一个平静却仿佛蕴含着无尽力量与……一丝几不可察的嘲弄（并非针对雷恩而是针对这所谓的“定局”）的声音如同划破永夜的惊雷在他灵魂的最核心炸响： 谁告诉你你什么都做不了的？ 这简单的反问如同当头棒喝让雷恩猛地一愣所有的绝望和自怨自艾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诘问震散。
紧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他从未体验过的、磅礴到难以形容的力量如同沉睡万古的火山骤然苏醒轰然从他身体的最深处——并非肌肉并非骨骼而是某种更本质、更接近灵魂本源的地方——汹涌澎湃地爆发出来！ 这力量与他之前修炼出的那丝微弱气流截然不同它更加古老、更加精纯、更加……霸道！ 它如同决堤的星河洪流瞬间冲垮了他体内所有的桎梏与界限蛮横地灌注到他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之中！ 剧烈的能量波动甚至让他周身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发出低沉的嗡鸣脚下坚实的地面仿佛都无法承受这股骤然降临的伟力细微的裂痕以他为中心悄然蔓延。
雷恩猛地睁开眼睛原本因绝望而黯淡的眼眸此刻如同有两团冰冷的恒星在燃烧闪烁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锐利光芒。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股仿佛能撕裂星辰、重塑规则的恐怖力量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带着无与伦比的决绝与锋芒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或许…… 他不必再只是一个旁观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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