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永无止境哦吼忘记写了
《玉阶生露》 第一章 海棠初绽 暮春的雨总是带着三分缠绵打湿了永宁侯府后花园的琉璃瓦也打湿了廊下那株百年海棠。
沈微婉拢着素色绣折枝玉兰花的披帛站在朱漆回廊下看雨纤细的身影被廊柱投下的阴影笼着像一幅浸了水的水墨画朦胧得让人心头发软。
“小姐风凉仔细染了寒。
”贴身侍女挽月捧着一件月白锦缎夹袄过来见自家小姐望着雨幕出神声音放得更轻“方才前院来传话说摄政王殿下傍晚要过来夫人让您回屋歇歇晚些再去正厅见礼。
” 沈微婉这才回过神长睫如蝶翼般轻颤沾了点潮湿的水汽。
她的眼睛生得极妙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带了钩子的媚态偏偏瞳仁清澈如溪望过来时懵懂又纯粹像只不知世事的小鹿。
“知道了。
”她的声音也软带着点未散的慵懒转身时衣袂轻扬露出皓腕上一只成色普通的羊脂玉镯随着动作轻轻撞在廊柱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谁也说不清沈微婉这股子媚态是从哪里来的。
她自幼体弱汤药不断性子也静平日里最大的消遣不过是临帖、抚琴或是在园子里侍弄那些经不起风雨的兰草。
可偏偏造物主偏爱给了她一副勾魂摄魄的皮囊——眉峰是远山含黛唇瓣是初绽樱红连走路时腰肢轻摆的弧度都像是春风拂过新柳不自觉地撩拨人心。
只是她自己从不知。
在她眼里铜镜里的自己永远是苍白瘦削的远不如姐妹们康健明艳。
回房歇了不到半个时辰挽月便来请她去正厅。
沈微婉换了身烟霞色的襦裙领口绣着细密的银线缠枝纹衬得她肤色愈发莹白。
走到正厅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父亲永宁侯温和的笑声夹杂着一道低沉清润的男声像泠泠玉珠落进了琉璃盏。
那是摄政王萧彻的声音。
沈微婉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她虽久居深闺却也听闻这位摄政王的盛名。
先帝骤崩留下年仅七岁的幼子继位先帝胞弟萧彻以摄政王之名辅政短短三年便肃清了朝堂乱象手握重兵权倾朝野。
世人都说他手段凌厉心思深沉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
可去年宫宴远远见过一面她只记得他穿着玄色朝服面容清俊望着小皇帝时眼神温和像块被温水浸过的暖玉。
“微婉来了。
”永宁侯见女儿进来招手让她上前“快见过摄政王殿下。
” 沈微婉依着礼数屈膝行礼动作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她垂着眼只能看见身前那人穿着墨色锦靴的鞋尖绣着暗金色的云纹低调却难掩贵气。
“免礼。
”萧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停顿。
沈微婉起身时不小心被裙摆绊了一下身子微微一晃。
她下意识地抬眼恰好撞进萧彻的眸子里。
那双眼睛生得极好看瞳仁是深不见底的墨色此刻正静静地望着她温润中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微婉像被烫到一般迅速低下头脸颊泛起薄红。
她没看见萧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停留了片刻——她微乱的鬓发因呼吸微促而轻颤的睫毛还有那因羞怯而抿紧的、色泽饱满的唇。
这副模样若是换了旁人便是刻意勾引。
可在她身上偏偏是纯然的无辜像只受惊的小兽让人想将她拢进怀里护着又忍不住想看看她再慌乱些的模样。
萧彻收回目光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指尖骨节分明在白瓷杯沿的映衬下透着玉石般的光泽。
“听闻沈小姐近日身体好转看来侯府的药膳着实有用。
” 永宁侯连忙笑道:“全赖殿下体恤上月赏的那支老山参确实让微婉精神好了许多。
” 萧彻淡淡颔首视线不经意间又扫过沈微婉。
她正垂着眸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袖口的流苏露出的脖颈线条纤细优美像上好的白瓷。
他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宫中美人们为了博他一眼或是搔首弄姿或是故作清高手段百出。
可从未有人像沈微婉这样安静地站在那里便自成一幅勾人的画偏偏画中人还浑然不觉。
晚膳时萧彻被永宁侯请到主位沈微婉依着规矩坐在下首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她食量小一碗燕窝粥便占了半饱偶尔夹一筷子青菜动作也是轻柔的握筷的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
席间萧彻偶尔会问起她的近况无非是读了什么书练了什么字。
沈微婉一一作答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回答时会认真地抬眼看他眼神干净得像雨后的天空。
“听说沈小姐善弹《平沙落雁》?”萧彻忽然问道。
沈微婉愣了一下点头:“略通皮毛。
” “改日得空倒想听听。
”萧彻的语气平淡像是随口一提目光却落在她微张的唇上那里还沾着一点燕窝的莹润光泽。
沈微婉的脸又红了讷讷地应了声“是”便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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