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仙剑第93章 月茧破
寒潭的风裹着龙涎香撞向面门时阿鸾的银纹突然竖起像受惊的猫科动物炸起的绒毛。
那枚悬在半空的茧正在发出蜂鸣裂缝里透出的金光越来越稠竟在水面凝成层琥珀色的薄膜膜上浮动的纹路与小龙鳞片的梅纹完全重合——这是龙血梅即将结果的征兆归鸾手札里画过的只是图上的薄膜该是青绿色而非此刻这般泛着血丝。
“它在加速生长。
”小宇的龙爪按在薄膜上鳞片突然渗出淡金液珠滴在茧的裂缝处竟蚀出个指甲盖大的孔洞。
阿鸾凑近时股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三种她刻骨铭心的味道:沈砚袖袋里桂花蜜的暖甜、影主冰封泉眼的雪水清冽、还有秦风梅枝刺破掌心时那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这味道让她喉头发紧。
十五岁那年梅雨季她偷喝了沈砚藏在龙血梅树洞里的蜜酿被影主抓个正着当时影主黑袍上沾着的雪水味混着沈砚追出来时身上的蜜香与此刻孔洞里透出的气息有着分毫不差的层次。
而秦风总说她煮的梅茶太淡少了点“血里带甜的活气”此刻才懂那是什么滋味。
茧的蜂鸣突然变调像琴弦被硬生生绷断。
阿鸾的短刀“苍”自动出鞘刀身青光在半空织成防护网的瞬间她看见薄膜上的血丝正在游走凝成个模糊的“风”字——与黑梅树干上那个被血水浸透的字笔迹如出一辙。
“不好!”阿鸾的掌心突然刺痛“苍”字刀印渗出的血珠滴在薄膜上竟让那个“风”字活了过来笔画顺着茧身蜿蜒而下在底部聚成个小小的漩涡。
寒潭水底突然掀起巨浪那些本该随影主消散的黑色根须从漩涡里钻出像无数条毒蛇缠向茧身根须顶端的倒刺泛着银光与影主的蚀骨蛊有着相同的腥气。
小龙的龙吟震得寒潭发抖。
它俯冲时带起的气流掀飞了阿鸾的发带发丝扫过脸颊的刹那她的太阳穴像被梅枝抽中—— 二十年前的雪夜影主抱着个发烫的蜜罐从寒潭出来罐身结着层薄冰冰碴里嵌着半缕金发。
“归鸾说这是秦苍留在梅核里的种”他的指尖冻得发紫却死死攥着蜜罐不肯放“等它吸够三个人的魂息就能开出双生梅……” 记忆碎成冰碴的瞬间黑色根须已经缠上茧身。
阿鸾的短刀劈下去时刀身突然剧烈震颤那些根须上竟开出细小的黑花花心嵌着的不是蜜腺是枚枚缩小的银锁锁芯处缠着的发丝与秦风蜜罐里那缕金光同源。
“是被吞噬的魂息在反抗!”阿鸾的银纹突然从腕间飞出绿萼梅的花瓣扫过黑花竟让银锁纷纷崩裂。
她这才发现那些根须不是在攻击是在往茧里钻根须顶端的倒刺其实是细小的导管正将黑花里渗出的魂息往裂缝里送——像归鸾殿暖阁里花匠往梅树根部埋肥料的样子。
茧的蜂鸣突然拔高裂缝处的金光猛地炸开。
阿鸾被气浪掀翻的瞬间看见最惊人的景象:那枚蜷缩的婴儿正在舒展四肢左腕的圆月疤痕里嵌着无数细小的月牙像把被敲碎又重新拼合的银锁;右腕浮着淡淡的梅痕形状与念风消失的那道分毫不差;而他握着蜜罐的小手手背上竟有个淡红色的圆点与阿鸾掌心那个“刚种下的梅种”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他在吸收所有印记。
”阿鸾的短刀插进寒潭底刀光映出婴儿眉心正在成形的梅花胎记金色的纹路里浮着四缕发丝——除了已知的三缕第四缕泛着银光质地与铀主消散前那缕光完全相同。
黑色根须突然加速钻进裂缝。
寒潭水底的漩涡越来越大阿鸾看见漩涡中心浮着片残破的黑袍衣角绣着的梅纹正在褪色露出底下用金线绣的小字:“归鸾等这孩子睁眼就告诉他影叔叔不是坏人。
” “是影主的本命袍!”阿鸾的银纹突然缠上婴儿的手腕绿萼梅的花蕊抵住他手背上的红点。
就在两点相触的刹那婴儿突然睁开眼睛——左眼是秦风那样的琥珀色右眼却泛着影主特有的墨黑瞳孔里同时映出龙血梅与寒潭冰纹像两团在眼眶里燃烧的火焰。
这双眼睛让阿鸾呼吸骤停。
她想起沈砚临终前递剑时的眼神当时以为那是释然此刻才看懂那瞳孔深处藏着的挣扎——与这婴儿眼中同时燃烧的两团火有着相同的温度。
婴儿的嘴唇突然动了动。
没有声音阿鸾却读懂了那口型不是“阿爹”也不是“姑姑”而是个更久远的称呼:“鸾娘”。
这个称呼让寒潭的水瞬间结冰。
那些缠向茧身的黑色根须突然僵住冰面下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有归鸾抱着襁褓的温柔有影主往蜜罐里加血的决绝有沈砚修补蜜罐的专注还有秦风最后化作光点时那带着笑意的释然。
“他们都在里面。
”小龙的龙息喷在冰面上冰层突然裂开露出底下正在重组的梅核碎片。
阿鸾这才发现寒潭的水不是真的结冰是无数梅种在瞬间破土冰晶其实是梅苗的嫩芽根须缠着的不是魂息是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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