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第196章 林波入选与旧寨新颜
城寨的“招工登记处”设在原关帝庙的偏殿墙上挂着“城寨自治公约”的手写稿案头摆着算盘、毛笔和一摞登记簿。
管事是个穿灰布衫的青年正低头翻着《技能登记表》。
“下一位!”管事抬头。
林波跨进门把襁褓轻轻放在地上。
陈父颤巍巍掏出木尺陈母解开蓝布包袱露出半卷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那是李秀兰成亲时绣的。
“您是?”管事目光扫过林波怀里的木尺。
“小的陈瑞昌新会外海人”。
林波的声音发哑“我会木工榫卯、雕花都行。
这是我爹陈阿福木匠;我娘梁氏裁缝;这是我媳妇李秀兰织娘;这是我儿子陈永年……”他顿了顿“我媳妇怀着孩子”。
管事的笔停了。
他盯着李秀兰隆起的肚子又看向陈父手里的木尺:“会木工?” “会!”陈父把木尺往桌上一放“我儿子陈铁生……”他突然哽住“我那死鬼儿子当年在广州木器行当学徒师傅夸他是‘鲁班转世’!” 林波赶紧接话:“我爹说得是。
我在渔船上修过船龙骨用的是榫卯;给渔民打过木盆防海水泡不烂”。
他从怀里掏出半块磨得发亮的木片“这是我在船底捡的用鱼鳔粘的您瞧——”他把木片往桌上一按“严丝合缝!” 管事拿起木片对着光看——鱼鳔粘合处果然没有缝隙。
他又看向李秀兰:“你会织?” 李秀兰抖开帕子:“广绣绣过牡丹、凤凰。
婆家的被面都是我绣的”。
她指了指帕子上的花瓣“您看这渐变色是用三种线掺着绣的”。
管事的助手凑过去:“真细!” 陈母梁氏突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我会补渔网!用苎麻线补得比新的还牢!”她抖开一团破网“您瞧这洞我用马齿苋草汁染线防海水烂!” 管事的助手记录着突然抬头:“你们是一家?” “是!”林波挺直腰板。
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不是说最多只能一家5人么?这算上肚子里的都6个了” “人家一家人都有手艺你能比得了?” “就是啊带着孕妇和娃不容易。
你没见人家管事都没说话吗?轮得到外人挑理!”。
管事合上登记簿:“行。
明早六点来领工具清理城寨南边的废墟。
住的地方……暂时挤挤等新屋盖好”。
散场时夕阳把老榕树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波蹲在地上给陈永年喂米汤。
李秀兰摸着告示轻声说:“阿九咱有屋檐了”。
“嗯。
”林波应着抬头看向城寨里冒起的炊烟——那是先期入寨的家庭在准备集体伙食。
他想起陈铁生藏在渔船龙骨里的腰牌又摸了摸怀里的木尺“等新屋盖好我要在梁上刻‘陈记木作’让铁生哥的名字刻在自家房梁上”。
陈父突然笑了:“好!我帮你刨木料!” 陈母扯了扯他的衣袖:“先给秀兰熬点姜汤她受凉了”。
远处卖碗仔翅的摊子飘来香气。
林波站起身背起陈永年跟着家人往城寨里走。
石板路硌得脚疼但他觉得这疼里带着甜——那是“家”的味道是陈铁生用命换来的。
他们一家五口终于在香港有了能遮风挡雨的屋檐。
1900年8月的九龙寨城本是清军撤离后留下的“空壳”——断墙残垣间堆着腐烂的粮袋、生锈的兵器杂草从砖缝里钻出来野狗在废墟间游荡。
但一场由寨子主导的“生存实验”正让这片荒地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
林波一家和另外总共100户新流民家庭进入城寨之前的一周首批20户流民多为东莞、宝安籍的破产农民与手艺人带着家眷搬入城寨时他们面对的是一片狼藉:东头村道的石板裂成碎片寨城内的“协威营”兵房只剩焦黑的木架连最完整的祠堂也被烧得只剩半面山墙。
但寨子带来的“科学管理”与“物资支持”让这群“苦哈哈”的流民在七天内完成了从“生存”到“生活”的跨越。
新增的100户流民刚跨过寨城西门(原清军岗哨遗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男女分住的临时宿舍区——这是20户流民用七天时间清理、改造的核心成果。
宿舍区位于寨城东侧的空地上原为清军马厩废墟背风向阳远离厕所与垃圾区。
20户流民将倒塌的兵房木梁、砖块拆解后用穿越者提供的铁丝、麻绳重新捆扎搭成20间简易竹棚每间约8㎡。
棚顶铺着茅草防漏雨地面铺着晒干的稻草防潮20间棚子用竹篱笆隔出“男区”与“女区”用红漆木牌标记“男宿”、“女宿”字迹歪扭但醒目。
每间宿舍内20户流民用寨内原来住户留下的破布、旧棉絮铺成“通铺”宽约1.5米可睡4-5人床头挂着用竹篾编的“小壁橱”存放衣物。
最让新增家庭惊叹的是“通风口”——每间棚顶开了两个拳头大的洞用竹片编成网格防蚊虫白天阳光斜照进来照见棚内用木板搭的吃饭、放工具用的小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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