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首页 > 双人网 > 校园言情 > 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

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第200章 城寨的自治试点

王月生在路过云南山里白族寨子的时候香港的九龙寨城中林波等第二批100户流民家庭已经进寨三天了初步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头天晚上小校场旁的临时布告栏上贴了通知邀请两批共120户家庭每家壮年男女夫妇和一名老人作为家庭代表于第二天一早议事。

8月的风带着新木和干燥泥土的气息卷过城寨中央那片刚被夯实的开阔地。

一百二十户人家每家三名代表共三百六十口人聚在这里黑压压一片像一片骤然移来的、带着不同纹理和硬度的森林。

他们是陈掌柜和刘老师亲手挑选的:岭南雕花木匠指节粗大眼神锐利如刻刀;北方打铁汉子胸膛宽阔呼吸带着炉火的热气;江浙老染匠的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靛蓝;川中篾匠手指翻飞仿佛随时能编出活物。

没有游手好闲的浮浪子也没有破落户的酸腐气只有手艺磨砺出的筋骨和常年劳作沉淀下的沉静——以及此刻面对一个全然陌生概念时眼中无法掩饰的困惑与汹涌的暗流。

陈掌柜站在一方垫高的土台上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住了所有细微的嘈杂:“各位父老乡亲城寨初立百废待兴。

往后这寨子里的公事如修路、引水、防火、乃至一些公共物件的添置花销该如何办?由谁来办?” 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过下面一张张专注而紧绷的脸。

“老法子是选族长、立祠堂、听乡老一言而决。

但今日我与刘老师想请诸位一同试试一个新法子——基层自治民主管理。

” “民主”二字如同两颗滚烫的铜豆子砸进平静却暗藏漩涡的水面。

“简单说”刘老师的声音清朗些接过了话头。

他身形清瘦却站得笔直“就是寨中大事尤其是关系到每家每户出力出钱的事不再由个别人说了算。

需由大家推举出的代表聚在一起公开商议共同议定规矩。

议定之后人人遵守。

遇到新的难处再议再改。

规矩的立与废权在众人之手”。

“轰——!” 人群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蜂巢瞬间炸开。

三百六十个声音带着三百六十种口音和腔调喷涌而出。

困惑、怀疑、震惊、本能的反感、一丝微弱的好奇……各种情绪交织冲撞。

“啥?人人议事?那岂不是吵到猴年马月也定不下个章程!”一个洪钟般的声音率先盖过一片嗡嗡声。

是北地来的铁匠赵大锤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挥满脸的不信“打铁还得听个掌钳师傅的呢!没个主心骨一盘散沙!” 他旁边一个岭南的老皮匠张阿公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闻言立刻摇头带着浓重的乡音:“后生仔莫乱讲!没有族长没有祠堂供着祖宗规矩人心就野了没了敬畏!做事没个根要乱套的!”他浑浊的眼睛里是对那无形宗法权威根深蒂固的依赖。

“哼!族长?乡老?”一个尖利的声音立刻顶了回来带着晋地口音是织绸的周娘子。

她柳眉倒竖指尖几乎戳到张阿公的方向“俺们村原先那个族长就是个吸血的蚂蟥!好事占尽徭役全摊给穷户!祠堂?那是他姓周的家庙!俺们外姓人连门槛都摸不着!这种‘主心骨’不要也罢!”她的话像一把盐撒在了许多来自不同地方、饱受宗族盘剥之苦的人心上引来一片低沉的附和与怒视。

“周家妹子说得痛快!”一个操着巴蜀口音的矮壮汉子——木匠李老蔫拍了下大腿嗓门也提了起来他环视四周“可俺们要过活要吃饭穿衣!寨子里修墙、挖沟渠、巡夜防火这些力气活总要有人干吧?这算不算徭役?怎么摊派才算公道?是按户?按人头?还是按各家的进项?”他粗短的手指用力点着地面“这赋税徭役的根子得先掰扯清楚!别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 李老蔫的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引爆了另一个更为敏感的火药桶。

“税?还要税?!”一个年轻的、带着浓重江浙口音的声音惊叫起来是染坊的学徒孙小乙。

他脸涨得通红“掌柜的给工钱我们干活天经地义!怎么还要额外交钱给寨子?我们自己挣的铜板还不够糊口呢!这跟官府收刮有什么两样?”他年轻气盛对任何“额外索取”都充满警惕。

“小乙哥话不能这么说!”旁边一个沉稳些的中年声音响起是江浙来的老染匠吴师傅他指甲缝里的靛蓝更深了。

他慢条斯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染一缸好布盐、碱、矾哪样不要钱?寨子要运转好比这口大染缸没点‘底子’(钱)怎么行?修桥补路请郎中备药哪样不花钱?这钱不从大家伙儿身上来难道天上掉下来?关键是怎么收怎么管怎么用!得有个透明的章程别像以前衙门里黑箱子里摸钱!”他强调“透明”和“章程”目光炯炯地看向土台上的陈掌柜和刘老师。

争论的焦点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铁块在反复捶打下不断变形。

最初关于“要不要族长”的对立渐渐分化、深入演变成对“权力归属”和“公共负担”本质的激烈碰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第200章 城寨的自治试点来源 http://www.srdy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