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第312章 江陵夜火铁骑南渡
李昭捏着那枚染血的蜡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帐外的号角声透过毡帘刺进来他却只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段思义上月还在阵前骂他窃国贼子如今突然请降连封泥都沾着血哪有半分诚意? 陛下苏娘子到了。
守卫掀开帐帘苏慕烟裹着月白斗篷进来发间一支银簪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她扫了眼李昭手中的蜡丸便解下腰间的铜匣取出一方青瓷水盂:松烟墨遇水会浮起松脂油花。
李昭将蜡丸浸入水中封泥缓缓化开。
果不其然墨痕晕开时水面浮起几点油星——段家祖训家书写松烟军报用油烟这分明是刻意伪造的家信。
拖延。
李昭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前世安重荣守太和城时段思义曾用假降计拖延过王彦章七日。
他转身从书案下抽出个檀木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泛黄的纸页都是他前世抄录的《五代将臣志》段家在太和城囤了三个月粮草他要拖到雨季等淮河水涨断我粮道。
苏慕烟将密信对着烛火火光照出纸背隐约的折痕:信里说三日后开城门可太和城的吊桥机括在西墙第三块砖下段思义若真想降早该附上机括图。
她指尖轻点信末的字花押这花押多了一道钩是他次子段承业代笔的——段承业最受段夫人疼爱。
李昭瞳孔微缩。
他翻开《将臣志》中一页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段思义惧内唯妻言是从;其子承业母族所出视为命根。
传书史。
他提笔在信笺上写了几行字回书允降要段承业作质子。
墨迹未干他突然顿住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再加一条:三日内将西墙机括图送抵中军。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急促得像擂鼓。
苏慕烟手按腰间匕首却见个灰衣小吏掀帘而入袖中渗出暗红的血:苏娘子洛阳城南的福来米行被查了! 李昭眉峰一挑。
福来米行是苏慕烟安在洛阳的情报据点掌柜的是她当年教坊司的旧识。
苏慕烟褪下斗篷搭在椅上露出里面紧束的劲装:人呢? 被高从诲的暗卫抓了。
小吏从怀里摸出个染血的布包这是从米行地窖里搜出来的藏在粮缸底下。
布包展开是封用火漆密的信笺火漆印着安重荣的字虎头印。
苏慕烟撕开封口借着烛火扫过内容指尖猛地一颤:高从诲已开荆州水门接应河东军南下...... 李昭猛地站起案上的茶盏被碰得叮当响:安重荣和高从诲勾结!他抓起案上的地图指尖戳在江陵位置江陵是长江门户若被安重荣占了他的骑兵就能顺江直下抄我后路! 苏慕烟将密信塞进炭盆火星噼啪炸响:我这就派的人潜进江陵策反守军。
她解下腕间的翡翠玉镯掰成两半拿这个找城防营的张胡子——当年他娘病了是我送的药。
且慢。
裴仲堪掀帘进来身上还沾着晨露陛下臣有一计。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从邢州划到江陵段凝是段思义的族弟与高从诲有旧。
派他作使者去江陵名义上是安抚高从诲实则......他压低声音刘知远本是高季兴旧部高从诲上位后一直猜忌他。
若许以荆南节度副使刘知远必反。
李昭盯着地图上刘知远三个字前世记忆翻涌——刘知远后来建立后汉野心勃勃岂会甘居人下?他拍板命段凝即刻启程带十万贯金珠务必在安重荣军到前说动刘知远。
子夜时分观星殿的铜炉飘着沉水香。
李昭站在露台中央仰头望着天际的星轨。
前世他研究过《荆楚水志》记得乾宁三年长江有场大汛正是七月初七前后。
陛下。
裴仲堪捧着星图上来钦天监说这几日天枢星偏北主水患。
李昭闭目凝神再睁眼时眼底闪着锐光:七日后长江必有大汛。
他指向东南方命工部连夜绘制江陵至汉口的地形图再调三千民夫准备掘堤工具——若安重荣占了江陵便决堤淹他! 黎明的军营被朝霞染成血色。
李昭站在将台上《讨逆第三诏》在手中猎猎作响:安重荣勾结契丹卖我燕云! 高从诲开城迎敌毁我江防!台下的士兵们举枪高呼声浪震得旗杆上的字旗猎猎翻卷。
此战不为朕!他抽出佩剑指向南方为中原百姓不做胡骑蹄下尘! 为我华夏子孙不穿左衽! 全军齐吼的声浪还未消散北边突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
一个浑身是血的骑兵撞开营门滚鞍落马怀里的战报被血浸透:陛下! 江陵急报——高从诲已开荆州水门刘知远......刘知远未战先降! 李昭的手猛地收紧《讨逆第三诏》在掌心皱成一团。
他望着南方翻涌的乌云突然想起前世史书中那句乾宁三年秋荆南守将刘知远降河东——原来这一世历史的齿轮还是转了吗? 传诸将!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即刻拔营南下!风卷着战旗掠过他的甲胄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要吞噬所有的变数。
帐外的号角再次响起这次的音调比往日更急、更沉。
李昭望着案头那封染血的战报袖中那方记录着长江汛期的绢帛突然觉得掌心发烫——刘知远的降书真如表面所见那么简单吗? 喜欢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请大家收藏:()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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